大军五日后出发,最快三月,最迟
裴瑕微顿,垂眼看向妻子:我会尽快。
沈玉娇听出他话中意思,心头沉了沉,面上挤出浅笑:我相信以郎君的智谋,定能速战速决,早日凯旋。
腰间袍带系好,又说了两句话,便有婢子隔帘禀报:郎君,娘子,膳食已送来,是否现在摆上?
沈玉娇看了眼裴瑕,见他气定神闲坐在榻边,于是朝外应道: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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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天色已然全黑,雨水却未停。
沐浴过后的沈玉娇身披浅杏色薄衫,侧坐长榻,手下是一本翻开的《女范捷录》。
眼睛虽盯着书页墨字,思绪却早已缥缈天外。
五日后,裴瑕便要离府,这一去短则三月,长则归期不定
若说没有不舍,那是假话。毕竟自他将她带回河东,他就是她唯一的仰仗。
她知道她如今的身份,嫁给裴瑕实是高攀,不怪婆母王氏和族中其他长辈看不上她。
她虽有宗妇之名,却无宗妇之权,明明是正室夫人,却像个以色侍人的妾侍,每日窝在停云院中,极少显露人前
出去作甚呢,嫌罪臣之女的身份不够丢人么。
裴瑕在家时,众人看在他的面上,尚能对自己这个宗妇有几分表面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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