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娇轻声吩咐着,再看镜中素雅的打扮,略作思忖,从妆匣中取出一根赤金点翠穿珠石榴发钗,递给身后的白蘋。
白蘋替她簪上,又斟酌着问:娘子可要换身鲜亮的衣裙?
不了。
看到白蘋眼中的不解,沈玉娇也怠于解释。
她插这支簪,纯粹为自己求个好寓意,并非簪给裴瑕看。
何况,那人压根也不会看。
在女色上,他冷清冷心像块木头,夜里敦伦也是熄灯灭烛。
黑灯瞎火的,戴什么珠翠,穿什么衣裙,毫无区别,又何必费那个功夫。
闲翻了几页书,天色也随着这场初夏雨水早早暗下。
就在沈玉娇斜坐窗边,盯着窗外芭蕉兀自出神时,院门前亮起一道灯笼。
晦暗风雨,烛火摇曳。
一如那道手执竹伞,踏雨而来的颀长身影,清清冷冷。
请郎君安。
廊庑隐约传来婢子们此起彼伏的声响,竹帘掀起,而后是一阵沉稳的靴子踩地声,越来t越近。
沈玉娇听着脚步声差不多,也抬手抚鬓,起身迎上,请郎君安。
不必多礼。
男人低沉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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