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还未开花,但树冠极大,近百年树龄,它从别处移植过来的时候,官文、手续、还有钱,费了点繁琐的功夫。
棠妹儿拎着香烛水果?走过去,玉兰树下?,高大的墓碑默然耸立,却有人先她一步来过来了。
不见人影,一捧白色雏菊,安然躺在石基上,风一吹,花香极淡。
棠妹儿捋了捋被吹乱的头发,四周张望,台阶下?面就是海岸,日光灼灼,一道?身影在沙滩上,孤孑而立。
棠妹儿放下?袋子,走过去,一步一陷的脚步,发出轻微灌沙的声音,一贯的全?身黑色装束的靳斯年,慢慢转过身。
目光所及她被风皴红的脸,靳斯年凝滞了片刻。
习惯改不掉了。
棠妹儿还是称呼他靳生,“你也来看爷爷……是你送的花?”
靳斯年:“我记得你说过,从大山里跑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个季节,你爷爷的死忌,应该快到了吧。”
他特意避开正日子,没想到还是遇见了。
“嗯,是后天。”棠妹儿有些感叹,“爷爷一生默默无闻,几乎没人记得,多一个靳生你来看他,他一定很高兴……虽然你们完全?不认识对方?。”
“可我听?过他。”靳斯年的声音像远方?的潮汐,慢慢涌来,“通过你。”
棠妹儿的呼吸一紧,片刻后,她低声道?:“谢谢。”
不是谢他来扫墓,而是谢他另一件事。
棠妹儿:“那份文件,是你放在阿仁桌上的吧。”
靳斯年平淡道?:“事情因我而起,基金会被调查,佑之顶包去坐牢,说到底,是我害他在前,现在我只?是拿出一份文件帮他减刑而已,你不必道?谢,完全?可以继续恨我。”
棠妹儿:“靳生每次讲话都正确得一塌糊涂,叫人无法反驳。”
如他所说,恨,是他们关系最好的结果?。
靳斯年是挖坑的人,庄廷安是把人推进去的手,误打误撞,全?部报应在靳佑之身上。
所以,恨是从哪里开始的呢,她为?什么找不到头绪了。
“靳生,我可以问你个问题么。”她的声音,迎着风,带着轻轻的颤动,“可能很冒昧,但世间?万物总有源头,我想……”
“你可以问。”靳斯年没有回避。
棠妹儿:“掏空靳氏、做空股票,你明明已经坐稳CEO的位置,金钱地?位,你都不缺,为?什么要搞垮靳氏?”
海岸线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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