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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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他彻底失去了力气，跪倒在脏污的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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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闪过齐晟的面容，笑着的，皱眉的，沉思的，雀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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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起，他的一举一动早已刻入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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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压的陌生情绪几乎要溢出，令人无措地僵硬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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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州渡眼角落下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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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当初静静跪在被大火燃尽门前的小小身影重叠在一起，这是迟了整整三百年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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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告诉他怎么长大，没有人教会他是非善恶，没有人善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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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对错，只是将万物纳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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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齐晟出现了，教给他道理，教会他善恶，对他无微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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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连他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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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州渡意识模糊地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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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会一直......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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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是说......不会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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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紧紧揪着心口的衣裳，那里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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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哀乐，妄念嗔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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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起，他才是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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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池中，一道枯瘦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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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从地狱走出的恶鬼一般，带出大片大片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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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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