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唤了一声,而后伸手“哧”地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掀开左侧衣怀,从内袋里小心翼翼掏出了一样东西。
上下不过二十公分,饼干棒似的细枝顶上挂了绒绒一小团叶子,瘦巴巴的根部缠了塑料袋,被贺春景放在怀里温着。
“刚才路过年宵花棚,我看刚好有卖栀子苗的,”贺春景把那一束细小的植物幼株往陈藩眼皮子底下送了送,“比网上买更便宜,打算拿回去给你的。”
那小树苗因揣在怀里被压扁了些,绝对称不上繁茂,可翠绿色的嫩叶被周围一片灰白色衬着,迸发出惊人的生命感。就连呼啸从二人之间吹过的风,似乎都为这微小的生机所打动,在掠过枝头时收敛了无情与冷酷,化作一点春煦。
“过了立春,就是春天了,回头我们找个好天气把它栽上吧。”
春风倏地吹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