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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筋。

“如果我想离开弗兰德，你会同意吗？”季殊尝试进行沟通。

季南林的眼皮子抖动了一下，“你还没死心？早就说了，这种儿戏的话不要再说，你知道我为了把你塞进来费了多少力气吗？国内哪里还有比弗兰德更好的学校？”

他稍一顿，“还是说你想跟你那个哥一样？”

季殊沉默不语，季南林便又站起来，胸口起伏着，“想都不要想。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为了让你和那个臭小子一样翅膀硬了飞去国外的！！”

“你瞪什么？”

季殊不觉间已伸手拿住桌子上厚重的红木笔筒，手指用力扣紧笔筒边缘，指尖泛白。好像下一秒她就能拿起来，挥下去。

只是她忽然顿住。

季南林没注意到她的动作，依然在喋喋不休。

“我知道自从你母亲死后你就对我很不满，但是我为了这个家这么多年一直在辛苦打拼。你瑛姐也是从我还没发达开始就跟我了，现在好不容易咱们季家在首都有了立足之地，你想眼睁睁看着这一切被毁掉吗？特别是何瑛她今天才查出来，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何瑛怀孕了？

季殊的手不知所措地松开。红木笔筒晃了晃，最后发出闷响，在桌上立稳。

季南林看见她闷不作声，转身就走，更是肩膀都开始抖动：“季殊！你真是胆大包天，我话还没说完……”

声音被门阻断，发出一声空的一声重响。

季殊有几分仓惶地离开，几乎是逃跑的意味。

她急促地呼了几口气，在长廊上撞见了惴惴不安的何瑛。对方关切而小心地拉住她，伸手去摸她的脸颊，“小殊，你还好吗？里面动静很大，你的脸擦伤了——”

季殊不由自主挥开何瑛，避开她的眼神，低着头匆匆回了自己房间，锁上门。

她沉重地喘息着，将自己蜷成一团，裹进被子里。纷乱的情绪简直快将她埋起来，冷汗涔涔，浑身几乎没法动弹，呼吸都变得难以为继。

像是沉在混乱的泥沼之中。她无所适从。

半晌过后，直到手机“叮咚”一声，把她从泥沼中拖曳出来。

裹在被子里的身影终于动了动，季殊沉重地扯开被子，从书包里摸出手机。

……幸好不是陆明熙。

聊天框里，面对她昨夜不小心发出又撤回的信息，另一个时区的季存回了一个简洁的问号。

季殊呼了口气，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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