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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人头见舒白始终不为所动,终于放弃了,咕噜噜地滚走。
她默默松了一口气,和季衡交握的掌心早已汗湿一片。
只是舒白的心还没有放下多久,和她同排的黄庆杰就发出了一声明显的呜咽。
听到动静的众人内心俱是一惊,尤其是全学文就站在黄庆杰身旁,他的眼角余光可以看到黄庆杰浑身上下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但是没有人敢停下歌唱去询问黄庆杰发生什么了。
“然后啊爸爸举起斧头了,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然后啊爸爸举起斧头了,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
在众人勉强还算整齐的歌声中,突兀地闯入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舒白的心狠狠一沉。
黄庆杰唱错词了。
下一秒,舞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听上去像是人的脑袋重重砸在木地板上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人被拖行时,衣物摩擦地面的声音。
黄庆杰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连求救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一直骚扰他的那颗人头给拖走了。
前奏如泉水流淌般再一次缓慢响起,恰如众人身后渐行渐远的那道拖行声。
对于死亡的恐惧和看不见尽头的绝望,伴随着拖行声沉沉地笼罩下来,严丝合缝地包裹住每个人,然后一点一点收紧。
当人头落地弹起的声音去而复返时,众人感觉自己此刻所站的位置不是报告厅的舞台,而是一个望不到边际的黑暗。
几乎每个人都感觉到了鞋后跟在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地碰撞,但有了黄庆杰的前车之鉴,他们即使再害怕,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不敢出一点纰漏。
终于,在重复了不知道第几遍,每个人的精神都游走在崩溃的边缘时,伴奏音乐戛然而止。
在呼吸停滞,空气也停止了流动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