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撇撇嘴,好心派了一位熟知各种仪式流程的大臣去找李隆基商量登基大典,也省得李隆基不敢见人。
太上皇的车架中,两道身影相对而坐,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最终还是一道精神矍铄身穿紫袍的老臣叹了口气,率先开口:臣拜见上皇。
李隆基目光躲闪,可惜这车厢着实不大,没有地方能让他钻进去。
子寿何须多礼。李隆基只能硬着头皮看向坐在对面的张九龄。
他已经做好了被张九龄引经据典阴阳怪气骂一顿的准备了。
当年张九龄初担任中书令,他过寿辰,百官给他献了一点礼,张九龄都要专门献《金镜录》五卷,言前古兴废之道劝诫他一番。
开元时期他自诩还算个明君,有一点做的不对的地方都会被张九龄直言不讳一番。如今他到底做错了多少事情,李隆基自己都数不清了。
朕悔不听子寿之言,失天下矣。李隆基感慨一声,从长安逃离之后,李隆基就时常后悔没有早杀了安禄山,自然也就顺势想到了从开元时期张九龄就劝他杀安禄山,说乱幽州者,必此胡也的断论。
果然一语成谶,可不就是安禄山这个杂胡从幽州之地起兵乱了大唐江山吗。
张九龄却只是长长叹息一声:臣此次来并非为叙旧而来,而是奉陛下之命来与上皇商议新帝登基仪式。
这句话像一柄大锤狠狠击打在了李隆基的心上。
李隆基嘴里苦得发疼,像是生嚼了蛇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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