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团团转,被赵亭好言好语地劝到外边等待。
他还太小,不懂许多常识,不明白两个父亲伤在何处,只知一个脸色苍白、另一个昏迷不醒,也听不懂平药师、暗卫们口中的“……需为其源源不断地输送内力,护住心脉,辅以金针……对内力消耗巨大,还得困缚陆延陵的手脚,避免他熬不过剧痛自尽。你们都得喝药……世子,您要想清楚,治了陆延陵,至少数年内不能耗心伤神,需好好疗养,否则有短命之兆。”
很长一段话,剥取其中几个词语,便足够赵慕黎纯稚的内心填满恐惧与担忧,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又帮不上忙,只好蹲坐在门廊靠里一侧,安静地陪伴,不给人添麻烦,偶尔站起来,垫高脚尖,扒着窗户缝偷偷瞧里头。
一不小心瞧见陆延陵疼得仰起头,下一刻便被侍女捂住眼睛和耳朵并抱开,所以没看到陆延陵痉挛似地抽搐与咬破嘴唇的不成声的痛喊。
那情形,必然会让一个三岁小童做噩梦。
天色完全暗下来,屋内还在忙碌,赵慕黎不愿吃饭,饿得不行才喝了半碗牛乳,直到戊时中,身体熬不住了,眼皮上下黏着,脑袋一点、一点,昏昏欲睡。
一旦侍女想将赵慕黎抱回屋,他就立刻醒来,挣扎着拒绝,反复几次,犟得不行。
梆!梆!梆!
更声响,已到亥时。屋内动静渐小,灯火逐熄、仆从鱼贯而出,药炉熄了大半,只余两三个还火光灼灼。门吱呀一声,最后一个走出来的人是赵亭。
他的脸和唇毫无血色,扶着门缓慢走出,一眼瞧见赵慕黎,便将他抱起,向来笔直的腰背微微佝偻,哑着声安慰:“你阿父无事。”
表情始终平静的赵慕黎闻言,两眼迅速冒出泪花,滴答滴答落下大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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