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生出过这样的念头,只是不愿再利用卫辞。
能否争取淳阳郡主的支持,是裴牧的事,与她无关。
倘若淳阳郡主因为他们而支持裴牧,那从此之后,在裴牧眼中,他们便是最大的威胁。
为君者,最忌结党营私,更何况卫国公手中还有最令人觊觎的兵权。
但当宋蕴听完整件事,她所有的劝言都被咽了回去。
实在荒唐。
一国之君竟觊觎臣妇,还妄想聘其为妃,不提裴武帝与老卫国公的旧日情谊,但论老卫国公的功绩,此事一旦泄露,裴武帝便会遭到万人唾骂。
宋蕴轻轻拍打几下卫辞的背,轻声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卫辞心中一颤,忍不住闭上眼,再次抱紧了宋蕴。
“我不知道。”
他想为父亲与母亲讨一个公道,却从未想过要颠覆如今的大盛,即便淳阳郡主用皇位来诱惑,他仍未觉开怀。
十几年的圣贤书并未教过他,该如何面对这件事。
“这两条路,无论哪一条,都是险之又险,”宋蕴轻轻叹气,“卫辞,你可知她为何要立刻要告诉你这些?”
“她想取信于你。”这是淳阳郡主最大的把柄。
哪怕并未有任何证据,只有一两句证词,卫辞便能走到裴武帝面前,拿这样的把柄换来权势、富贵、前途。
淳阳郡主这样的魄力,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宋蕴捧起他的脸,望进他田黄石般剔透的眼眸,雾气弥漫,竟似叫人生怜:“你信她的话么?”
卫辞睫毛颤动:“信,又不敢信。”
宋蕴:“我们换一个思路,如果淳阳郡主所言皆为真,包括推举你为帝的事,一旦成了,你轻飘飘的摘了他们十几年的桃子,坐上皇位,卫辞,你可有信心做一个好皇帝?”
卫辞沉默片刻,“没有。”
他读得是圣贤书,学的是臣子道,连一个合格的臣子都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