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村的宋夫子?我们姑娘……”
拄着木杖的男子脚步一顿,低头掩住眼里的复杂,匆忙打断她:“不是,你们认错人了。”
莫绫无措:“可是,慈水村不就只有一位夫子吗?”
拄着木杖的男子沉默不语,脚步却加快了许多,木杖落在地上与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交织,震得宋蕴的耳中一片轰鸣。
一路赶来,她设想过许多种相认的场景,但从没想过,他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肯承认,更遑论与她相认……她这个血脉骨肉就这样让他不喜吗?可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将她生下来?
从未有过的愤怒将她淹没,宋蕴掀开帷裳,隔空与他对望。
一件灰扑扑洗得发白的长衫,一根被打磨光滑的木杖,他清瘦得像是另一根木杖,笔直的站在门前。
木门“吱呀”一声推开,他拄着木杖走进木门,抬眼撞入她的视线,不由得怔住。
那是一张极美的脸,可单是美并不足以让宋柏轩失神,让他失神的是那与亡妻相似的弯眉明眸,只是她的美远胜过她的母亲。
在她未诞下时,他与亡妻曾一起设想过她的模样,最好是三分像他七分肖母,可在亲手抱住婴孩的那一刻,宋柏轩便知道这样的设想不可能了。
女婴的脸颊上有一块红色胎记,但饶是如此,他仍旧十分爱她。他教她容貌不是一切,饱读诗书方能心有才谋,教她用另一种目光去打量世间,拼尽力气为她遍寻名医医治脸上的胎记……可到最后才发现,原来她并不是自己的女儿。
如今真正的骨肉就站在他面前,她生得那样美,正如亡妻所期待的那样,可宋柏轩却不敢相认。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他一介白身空无所依,未能养育她长大已是亏欠,如今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