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一辈子，最后居然主动愿意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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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羽动了动眼珠，不发一言。她总是善于倾听，为人编织理想。这次同样与之前无数次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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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好像能理解了，他还在寻找着散落于眼眸中不知真假的温柔,这两年我过得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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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知道。慕羽接得极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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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天能睡好，每一步必须慎重又慎重，我不想走错，更不能走错，不知不觉间他将整副伪装都揭下，显尽了脆弱，犯错比死亡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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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犯过严重的错误，差点让凤凰社夺走挪威的根基，慕羽收回了手，越发柔和地看他，给予他能包容一切的错觉，不用过分苛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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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缓的声线软化了呼啸而过的寒风，唯独将他嗓音肢解得哽咽，更是使他不满足于由眼中找到的那点温柔。手不断拿起放下，像是在感受没多少温度的斜阳，又像是想重新触碰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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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羽始终耐心地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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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朝慕羽伸出双手，开口时却又如同两人刚见面一般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一开始我就讨厌你，没有你，一旦完成了任务，我将成为他最亲密的人，比亲儿子还亲，但我了解他，一番话被说得颠三倒四，逻辑混乱，他照旧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扭曲表情，最后是我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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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羽听懂了每一个词，明了他说不出口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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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总是乐意顺应无伤大雅的请求。顺着伸出的手，她给了克劳奇一个轻缓的拥抱，一个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的拥抱，后者当是愣住了，根本没料到她真的懂了不可言明的请求，又如同好似许久没拥抱过人一般，整个身躯僵硬而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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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一滴犹带暖意的水珠落在她肩上，紧接着越来越凶猛，汇成了一滩蔓延的水渍，伴随着微不可闻的抽泣。慕羽没有询问，任由衣衫湿润，缓缓拍着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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