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在皇极门前天街上汇合,身后的宫门轰然合上了,响声震耳欲聋。一瞬火把子组成的长龙,从归极、会极两道门上鱼贯而入,把天街照得亮如白昼。
内阁首辅踱着四方步,从皇极门上出来,手里托着象牙轴的诏书,“哗”地一声展开,亮嗓门对着天街上的众人诵读:
“朕缵承洪绪,统理兆人。诸王与朕,系出同宗,然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欲窃盗鼎司,倾覆朝纲……”
彰王和兖王都朝湘王看过来,“二哥,你不是说老三沉迷女色,已经不成事了吗?”
湘王脸都绿了,“我哪儿知道他使诈!他一向心高气傲,天王老子都不买账,谁知道为了削藩挖空心思,借着女人做文章!”
“那现在怎么办?”彰王惨然说,“这回可真是被你坑死了。”
可恨的是他们攻进城里,这么大的事,慕容存竟然还是一副悠闲的做派。闲庭信步般从敞开的大门内走出来,手里拄着的拐杖,顺势扔给了一旁的太监,淡声道:“上回聚得这么齐全,还是先帝下葬的时候。怎么,诸位兄弟远在藩地,想朕了?若要见面,大白天进宫不好么,偏趁着百鬼横行的时节,半夜闯进宫里来,叫朕怎么想你们?”
湘王自知兵败如山,到最后还是硬气了一把,“慕容存,你不用下诏痛斥我们,你应当先罪己,让天下百姓都评评理!为君者身不正,就不要怪人揭竿而起。你夺位不过五年,日思夜想的都是削藩,祖宗藩王共天下的旨意,你哪有半分放在眼里!”
皇帝凉笑了声,调转视线望向彰王和兖王,“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湘王看了那两兄弟一眼,他们显然是在考虑退路了,膝头子一软就跪下来,伏首道:“请皇上恕罪,臣等是听了湘王的调唆蛊惑,才走上这条路的。臣等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向皇上乞命,只求皇上看在手足一场的份上,保全世子,臣等就算下去见了先帝,也会向先帝称道皇上仁政,对皇上感恩戴德的。”
火把那么亮,照出了皇帝眼里的阴霾,“你们谋逆前,没有想过自己的妻儿,如今犯下弥天大罪,拿话来堵朕的嘴,可惜朕不吃这一套。藩王夺宫是死罪,合该诛满门,你们的前车之鉴,正好给余下的藩王们作个警醒,在朕治下想弄鬼儿,且看你们有没有这能耐。”
湘王顿时气得拿脚踢他们,“没骨气的窝囊废,磕头顶什么用,人家就想要你们的命!不如决一死战,横竖已经到了这样田地了……”
他举起刀再想顽抗,岂知皇帝接过了锦衣卫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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