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枝儿,面圣这等好事,就留给姑娘自己受用吧。”
如约便鞠身,“谢谢姑姑心疼我。”错身从她面前走过,径直迈出了永寿门。
谨小慎微地进了养心门,打听过皇帝在殿里,总算没有白跑一趟。只是到了廊庑上,就被康尔寿拦住了,他说请姑娘见谅,“但凡呈到御前的东西,都得咱家先勘验过。”
一面说,一面拿起两只靴子,朝靴筒里查看。看完了放回原处,又把便袍内外仔细摸了一遍,确认没有藏着不该出现的物件,这才转身交代:“姑娘且等一等,等我进去请示下。”
如约说是,“劳师父的驾。”
康尔寿迈进殿门,隔了一会儿才又出来,掖着手道:“万岁爷让进去。姑娘到了圣驾前,可要小心回事,千万别惹万岁爷生气。”
如约应了,托着托盘低着头,跟他进了西暖阁。
皇帝在南炕上坐着,正查看送进来的奏对。手边厚厚堆了一叠,封皮有黄有白,各有说头。
这小宫女的到来,让着紧的时光放缓了几分。他先前正因南苑的一封折子不高兴,这时候来个人打岔,稍许让他平复了心情,抽空抬眼瞥了瞥她,“做成了?”
如约说是,“万岁爷限奴婢七天内抵偿,奴婢把袍子赶制出来了。但这双靴子不是出自奴婢之手,是宫里绘云姑姑帮衬奴婢的。绘云姑姑说,不叫奴婢告诉万岁爷,奴婢不敢隐瞒万岁爷。若万岁爷穿得好,都是绘云姑姑的功劳,奴婢不敢居功。”
小宫人回事,力求言语精炼,短短的几句话,把一切交代清楚了。
皇帝放下手里的奏疏,淡淡一哂,“你在朕这里没有‘功’,何来的‘居功’一说?不过御用的袍服耗时耗力,内造处两个月才出一件,你七天就做成了,朕该夸你手脚利索,还是责问内造处虚耗人力物力,有意拖延?”
他起身下炕,纵是如约不抬眼,也能看见他的身影像座黑山一样,移过窗前的光带,朝她压过来。
她俯了俯身,谨慎道:“回万岁爷的话,内造处力求精细,且也不赶工,缓缓地做,做得从容。奴婢不同,奴婢有罪,只求万岁爷恕罪保命,实在从容不得。奴婢唯有拿出十二万分的小心和急切,才能赶在七天之内,把袍子送到万岁爷面前。但奴婢自问每一针每一线都不敢疏忽,虽不能与内造处比,但奴婢已然尽了全力,请万岁爷过目。”
”
她的应对很圆满,既没有得罪内造处,也没有贬低自己的劳苦。皇帝听了,垂下视线打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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