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还未相熟到这个地步吧。沈睿君是受银筝之邀前来,却怎么像是来找他的?
沈睿君说了声“别人不配”,将另一把剑提在手里,示意胥筠取剑一观。
胥筠对上女子沉净的目光,定了定神,依言拔剑出鞘。但见手中之剑纤细薄利,剑腹处两道束腰,有流水过石之姿,镡口之下錾着两字。
“流蕴。”胥筠轻念。
沈睿君露出笑意,抽剑点地。“渊谋。”
胥筠眼光亮了亮,点头道:“流而不蕴,渊而有谋,果然是对好剑。”
“君子之剑,在我所识人中,只有你配得一试。”
沈睿君自少时混迹江湖,风雨无数,见人亦无数,然而说出这句话,全没有一点赞扬夸张的意思,好像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胥筠平生谦逊,闻言动了动嘴角,竟未推辞,一丝不苟地束好袖袍,正色道:“在下剑法不及,只好请姑娘让五招。”
当初为了谢恩,他曾请过她一顿酒席,那次只知她酒量好,未见过她的剑法,但想来是在他之上。
“五招?”沈睿君眼尾上扬,难得流露一丝俏皮,刚说他君子,掉头就耍赖。罢,五招便五招吧,叩指在剑脊弹了一声,龙吟中一剑刺出。
她手里的渊谋比流蕴厚重,剑势也刚猛,胥筠之剑轻逸,亦以小巧剑法应对,腾挪间不自流露风吹密叶的温柔。
明媚天色花影间,两道身影交错,自有绵绵之意。
沈睿君在外出手,信奉的是一招致敌,因为给对手留下一分余地,自己就多一分死亡的危险。像她这样在悬崖边行走的人,没有侥幸可言,多出的一分不确定,有时就等于死亡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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