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庄稼抱着满满的穗子,被坠得只得在农人面前俯首,一部分庄稼则是所有人更熟悉的样子,原先还没人觉得哪里有不足之处,但此时被同伴们一衬托,越发显得瘦小干瘪起来。
宋智顾不得维持自己一向衣冠楚楚的形象,他蹲下身来,衣摆落在泥里。
那双握笔持剑的手,此时正捧着长长的稻穗。
他尝试着用指尖捏一捏穗子,似要探出它们究竟是空有其表,还是真的生有一粒粒米。
而乔安则难得像个纯粹的小孩子,她将手指深深埋在收好的稻子里,然后再抬起手,任粮食像沙漏中的砂砾从她的指缝中滑落。
不怪她忽然不务正业,主要是这种手掌埋在粮食里的感觉,真的有点解压。而且这里面又有着她的一份功劳,那种心理上的成就感自然而然地就令人心情舒畅。
老农户此时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派纵容地看着这位大小姐在这玩粮食,没有任何不悦。
“怎么样,这些肥料还挺有用的对吧?”她问农户。
老农户的反应慢了半拍,然后说:“原来叫这个,也是,做衣裳的叫布料,建房子的叫木料,这能肥地增粮的好东西就该叫肥料。好用!简直太好用了!”
宋智借用了乔安口中的称呼,说:“你所说的肥料是什么?就是它令稻子增产的吗?作价几何?”
他一连几个问题抛出来,真是难得一见他这么急不可耐的样子。
乔安说:“其实这肥料,就是二叔先前给我的那座海岛上的鸟粪。《氾胜之书》上是不是说要‘务粪泽’吗,刚巧那座岛上全是粪石,我就试了一下。”
《氾胜之书》是后世我国现存最古老的一本农桑要书了,书成于西汉时期。
老农户在旁边慢慢瞪大眼睛,显然没想到地里撒的居然是鸟粪。
宋智从脑海深处回忆起《氾胜之书》,他少时曾一扫而过,上面的确有“务粪泽”“教民粪种”“布粪田”“复加之骨汁粪汁溲种”等说法,后来行走江湖时,他也曾见过有农人在地上灌以粪汁。
他在好奇下询问过对方到底效果如何,有农人回以“能增收二成”,有农人则唉声叹气回以“不如不用,苗子俱毁”。
他生性多疑,深知尽信书不如无书,心道或许只是偶然情况被先人记录在册。
然而如今,放眼望去,但凡用过肥料的土地,都别无二致地出现了大量增产的情况,他心中的结论再次动摇起来。
“我见过有农者用人畜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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