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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到屋里的电话,拨出号码,以为电话那头是老文,“文,文哥……carina死了……”
听见接电话的男人叹了一口气,他就确定不是老文。
陈宗月低沉无情的声音说着,“call辆黑箱车。”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钱丞握着听筒,慢慢放到座机上,不敢回头多看她一眼,愣愣地站了很久。
天已晚,坐轮渡到达澳门,钱丞回到赌/场酒店,就见陈宗月朝他招手。
他跟着走进房间,陈宗月随即按住他的肩膀,捏着威士忌的手,指着站在这里的两个女人,问他,“哪个更像?”
钱丞转向她们,右边太瘦,非常像刚刚死去的冯秋萍。
“……左边。”他更愿意回忆,那天站在渣甸坊路口,面颊饱满的漂亮女人。
威士忌里冰块撞动,陈宗月给他留下一句,“送到保叔那边。”
夜晚的弥顿道,严重灯光污染,席卷着市井气息。
钱丞抽着一颗烟,路过一间卖供品冥币的店,又掉头返回。
他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女人低头灭烟,她说,早点学好广东话吧。
他不是不会广东话,有的时候不想说。这时,他对着店里喊道,“阿婆!冥镪几多钱?”
钱丞向茶餐厅借了个油漆桶,蹲坐在楼与楼间的巷子里,点燃一张冥币扔了下去。
冲上脸的火呛到了气管,他一边咳嗽一边继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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