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至阴者

眼见人都散去，赵清絃维持着背起手的姿势拉住沐攸宁往客栈走去，才刚踏进房，他就牢牢关上门问：“沐姑娘身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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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攸宁没想到他第一句是问这事，回道：“好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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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只侥幸逃脱，若他们再来，恐怕会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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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应付的。”她顿了顿，才问：“那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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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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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救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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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城门的人不救，霜天阁的弟子也不出手。”赵清絃的笑意淡了点，慢悠悠地举起两根手指，不答反问：“我一个不通武艺之人，怎会有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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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奇怪，沐攸宁本以为那些围观的弟子定会一马当先地把人拦下再说，毕竟是用活生生的人命做祭品，正道中人多半不会就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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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们也并非传言中那般锄强扶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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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接触过江湖中人，一直以来的认知只有从师门的人口述，又或是师兄旧友偶尔送到岛上的画册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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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瑶宫向来循本心行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即便被称为邪道之首也不曾意识到这做法有无问题，甚至以此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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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本多少会描述正派大侠风骨铮铮、不惧强权、行事坦荡甚或是坚守侠义不惜牺牲这等让人憧憬的作派，她并不后悔身负邪教之名行走江湖，毕竟能省去不少繁文缛节，可心底始终对正派之人保留一丝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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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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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絃打断了她的思绪：“兴许不是正式弟子，又或单纯是贪生怕死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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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沐攸宁倒是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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