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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时序灵巧地将被子四角掖进去了,其中两只递给祝今夏,“别闲着,一起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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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今夏死鱼眼:“都被骂懒鬼了,我是不是不该干活,坐实了这个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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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归说,到底还是接住了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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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二人之力,被子轻飘飘在半空中铺撒开来,刚才还略显稚气的浅黄色雏菊瞬间盛开满床,竟像将早已逝去的春日又重新寻回房间,小心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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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起腰来的一刹那,时序有些怔忡,在这短暂的片刻,他好像明白了浪漫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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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祝今夏也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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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小时候应祖母要求,她从未与人一同铺过床,包括卫城在内。起初是他做,后来是阿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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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破天荒和时序一同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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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很琐碎的小事,但目光在被浪中一次一次相遇,她抱怨他抛太高,他嘲笑她不用力,这让她产生了一瞬间的错觉,他们好像亲密无间的恋人、伴侣,被琐碎又细腻的日常所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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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的被浪偶尔阻隔视线,他的脸像在海浪中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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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听见被子抖出的风声,吹得她耳边碎发晃动,脸颊与之摩挲,带出一阵阵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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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种奇妙的体验,在过往的婚姻中错失的一些细节,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呈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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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好床,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他们道完晚安,祝今夏钻进卧室,又觉得睡不着,干脆起身去书房挑本书,准备在床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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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到一半,身后传来一点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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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时序站在书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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