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但人生的岔路毫无预兆,古瑭灰头土脸地干了七年苦力,已然完全错过了一个少年人成长迸发的黄金期。
而现在,评价一句“苟活”,毫不夸张。这样的古瑭,哪怕是赌赢了他的心,又有什么意义呢?
霍叙冬情愿抛弃一切,闯入黑暗,坐在古瑭身边为他点起一盏灯,至少让他别再那么害怕。
——
旅馆的空调虽吵,制冷却不错。
在这样一个不算安静的夜里,古瑭蜷缩在霍叙冬怀里,借由窗帘缝透进的月光,数着他的睫毛,失眠了。
今晚露的破绽实在太多,如果是玩德扑,他铁定赔得血本无归。
不止是霍叙冬,古瑭也是赌桌上的玩家,而他的筹码是霍叙冬的“不忍心”。如果霍叙冬一把梭哈,逼问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他,有七成的可能,自己会诚实地说:“是。”
他很感谢老天并未替他们开设这样的赌局,因为还剩三成的可能,他会再次落荒而逃。生活经不起考验,他也同样感谢霍叙冬没有戳穿自己薄如蝉翼的伪装。
一缕缕温柔的气息喷洒在额头,从这样的角度看霍叙冬,令古瑭想起一桩陈年往事。
曾几何时,他也赌过一件事,却意外地赢了。
那是在高一的下学期,因为一幅画,他与霍叙冬的感情在短短一月的寒假中飞速升温。
霍叙冬的怀抱仿若一只封藏已久的匣子,古瑭一打开,像只狗狗欢乐地埋进去,里头就扬起缤纷的蝴蝶和花朵。
这样的春意一直延续到四月,学校照惯例组织了一场春游。
青梅山浮岛于海,层层叠叠的房屋依丘而建,春日里海风习习,校车行驶在沿海公路盘山而下,古瑭摇下车窗,路两旁的竹影在晨光中斑驳倒退,迷乱了他的眼。
他微眯起眼,靠躺回霍叙冬肩上,不舒服地在颈窝里蹭了蹭。
到底是个小少爷,他鲜少坐过这种大巴,皮革混着汽油味,车开出去十来分钟就开始犯恶心了。
霍叙冬有些心疼,让他侧躺在自己腿上,还低头喂了他一瓣橘子,然后闷声不响地用胳膊紧搂着他,减少晃动。若是身边有好奇的同学转过头来打探,都会被他一瞪眼吓回去,可怕得很。
保持着这个姿势,在霍叙冬的腿即将麻到失去知觉前,车终于停了。
离海岸边三百米有个大型露营基地,依山而建了各式大小的帐篷,带队老师组织吃了顿午饭后,学生们三三两两组队,前去挑选今夜留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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