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以孟白甫为首,骈文却以郑忍耻为佳,连在大理寺牢狱中骂人,都要骂出乱臣贼子,大盗窃国,奸佞宵小,宁死不臣这样的话,非要效仿伯夷叔齐不食周粟,硬是准备把自己饿死。
这人和她夫君孔文质,却大有渊源那真是在澡堂子里遇见了都要光着身子互抽八百个耳光,再顺手将对方的洗澡水换成热油的关系。
庞涓、孙膑比不过他俩的切骨之仇,司马光、王安石没他俩政见相佐,在他俩面前牛僧儒、李德裕也勉强能算莫逆之交。
孔文质大行均输平准之法,这人就出来说与民争利、敛财无术;孔文质极力倡导简明黜陟,这人就说其包藏祸心、结党营私;孔文质劝课农桑、效法青苗,这人便说祖宗之法,万不可废。死对头当前,郑忍耻自然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大理寺的牢狱中溢出一股酸腐气息,此处虫鼠窸窣、苔衣茂长,郑忍耻却坐得好似广殿台阁、金榻玉椅。
老母早死,妻已改嫁,儿女早夭,九族之内,只有老夫孑然一人。你们要诛九族便诛!
啪啪啪,孟追欢连拍三巴掌,神色高傲,老东西,你总算要死了。
郑忍耻终于转过头来看她,呵,原来是你。孔文质这样离经叛道之人都敢殉国,老夫自然不妨多让。你不必来看老夫笑话。
来人呐,郑相公
对宰相的称呼。
要自裁殉国,你们大理寺的还不将白绫毒酒奉上?孟追欢对外面大吼了一声,大理寺的人只当她是小人一朝得志便来奚落郑忍耻,自然是不会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