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过的一句问话,皇后与国丈本就上下一体,国丈碍于君臣有别,有些意见不好明说,便通过皇后向皇帝辗转传达,在谢氏专权皇权旁落的局面下,这种事也实属稀松平常。
只是雍盛没料到,他这一句话竟惹恼了谢折衣。
谢折衣没回话,也没转身,长臂蓦地一挥,大袖扫落案上奁盒。
啪地一声,红白脂粉倾洒一地,直溅雍盛靴面,触目惊心。
雍盛冷眼蹙眉,腹中怒火渐炽。
二人的目光于铜镜中不期相撞,谢折衣凤目含威,雍盛不甘示弱。
两双眼里各自倒映出对方戒备的身影。
“皇后这是要造反?”雍盛冷了声线。
一阵逼人的沉默。
谢折衣透出一口气,阖上黑森森的眸子。
再睁眼时,汹涌的威势已退,冷静与自持重新攫取理智。
“臣妾岂敢。”他慢声道,“但自古以来,云州一带就是我朝南北往来的要冲,南下可沿随河河谷直驱黄河进入中原腹地,向西则可进河西威胁关中,向东则能沿阳泉道出井陉关入冀中平原,此等兵家必争之地,岂能军中无人?”
话题突兀地转到兵事上来。
“岂曰无人?”雍盛眯起眼睛,“天下之兵,莫非王师。”
谢折衣哼笑:“恐怕未必!”
雍盛咬牙:“皇后是在威胁朕?”
“本宫是在提醒陛下,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需亲握在手方可高枕无忧。”谢折衣目光如炬,“陛下若担心裴枫身无一官半职去了雒原也无可施为,自可派人暗中相助,短则三年,长则五年,以裴枫之能,门第之望,在家乡培植起一方势力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雍盛默默觑着他,一言不发。
不得不承认,谢折衣所说,正是他心中所想。
他本欲将裴枫贬去雒原,做个小小的参军,伺机而动,但这样一来,一怕目的太过堂皇,恐遭猜忌。二怕贬谪太过,寒了裴枫的心。万万没想到,谢折衣不光看穿了他的心思,诚心献策,而且心比他狠,人比他果决。
雍盛语气稍缓:“你对这个裴枫,倒是十分信任。”
谢折衣粲然一笑,满室的针锋相对顿时消弭于无形:“是圣上先有识人之明,惜才爱才之心。本宫充其量不过是见风使舵,阴附圣意。”
雍盛沉吟:“只是这便罢黜他,恐怕……”
“圣上莫不曾听说过一句话,叫‘天欲其亡,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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