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倒,嘴歪眼斜,口中还在不住往外翻白沫。
“哎呀不好,承喜先生的老毛病儿又犯啦!”
绛萼顺水推舟,立马亮了嗓门喊起来,承喜曾有晕症先例,旁人只道是旧疾复发,忙围拢过来,一阵儿顺气抚背掐人中,好一通热闹。绛萼更是乘隙领着几个亲近的宫女有意无意地阻住皇帝的去路。
雍盛冷眼瞧着,本来心中只有五分猜疑,此时越发笃定了这里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蹊跷,冷冷一笑,朝怀禄双眉一轩。
怀禄微笑会意,瞅准了绛萼,左脚绊右脚,哎唷一声扯着绛萼的袖口原地摔了个大马趴,把绛萼个单薄的小身板儿压了个死。绛萼差点儿气都喘不上来,扳着怀禄的身子急得下死手去拧,把个怀禄疼得求爷告奶,龇牙咧嘴,直呼姑奶奶饶命。
雍盛则撂下一地人仰马翻,撩起袍子一脚踹开配殿紧闭的大门,长驱直入。
殿内昏暗阒静,温香氤氲,打眼便是一座金漆点翠珐琅围屏。
快步绕过围屏,画梁上垂下一重错落的帷幔,夹杂着琉璃珠帘,轻晃间被两下里的烛火耀得流光溢彩。徐徐暖风掺着水汽与热意扑面而来,珠帘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银铃般的声响,雍盛脚下一滞,目光转向声源。
打起珠帘的是位绿裳宫女。
“奴婢见过圣上。”对方手捧香胰皂荚等一应盥漱物事,见皇帝亲至也不慌乱,压着嗓音行礼,“太医先前配了药浴方子,吩咐奴婢每日服侍娘娘多泡一些时好发汗,娘娘今日神思困倦,泡着泡着竟睡着了,圣上稍候,奴婢这就去将娘娘唤醒……”
正说着,里头的人似被惊醒——“外间谁来了?”
沉沉的嗓音慵懒潮湿,噙了一丝被打扰的不悦,恍若浸了寒水。
袅袅水雾自晃动的帷幔间隙溢散而出,雍盛的余光穿透白雾,扫过水面上一道影影绰绰的身影,不过惊鸿一瞥,便被那雪白的背扎了眼。
这时候,揭人阴私的冲动消退了,拿人把柄的激情冷却了,聪明的智商又重新占领高地了。
雍盛一个激灵,没等绿绮回话就抢先咳嗽一声,脸不红心不跳地提高嗓音:“咳,是朕来看你。”
谢折衣似乎低低笑了一声,喑哑的嗓音越发显得雌雄莫辨:“原来圣上有这等风流癖好。”
癖好?
雍盛原地眨眨眼,什么癖好?
是指偷窥美人洗澡的痴汉行径吗?
嗯,不错,今日又为狗皇帝的荒淫人设添砖加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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