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廷守抚须沉吟:“依你看,这‘程咬金’是恭王的人呢,还是王炳昌那个搅屎棍?”
范臻摇摇头:“恭王跟王炳昌比我们还巴不得谢家早日倒台,岂会从中作梗?”
“那便想不出了。”范廷守幽然叹气,“这一池子脏水是越搅越浑了。”
范臻笑道:“父亲此时抽身还来得及。”
范廷守板起脸:“范家世代簪缨,深沐皇恩,当今有难,怎能袖手旁观?话又说回来,你也老大不小了,成日躲在家里埋头做学问,究竟何时入仕?”
“父亲自去尽忠,管我什么来?”范臻翻个白眼,掸掸袍子起身,“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与父亲不同,不是对着谁都能誓死效忠的。良禽择木而栖,当今是块名贵紫檀,还是块朽木,儿子还得分辨分辨。”
“放肆!当今岂是你能妄加评判的!”
范廷守恼怒,执起棋盅就要掷去,但他老胳膊老腿儿的哪里比得上年轻人?刚要扔,眼前人早就溜没了影儿,只能吹胡子瞪眼,再追骂几句小畜牲。
“雍峤你这个……没心肝的畜……畜牲……”
暗室内,少女拼命地蹬腿,脖子上的筋绷起老高,两手死命去扒颈中的暗红腰带,直扒得指甲断裂,鲜血横流。那身鹅黄裙衫在激烈的挣扎中沾满灰,皱得脏抹布一般。
“哼,主子的名讳也是你一个贱婢叫的?”狠命勒她的人又加紧了力道,咬牙低语,“秀儿乖,下辈子只管寻个好人家投胎!”
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少女双眼往上插,再无言语。
她死死瞪着前方那片阴影里坐着的男人,不甘,愤怒,怨恨,她还记得这个男人身上的体温与眉眼间的柔情,如今这些缱绻的回忆都化作催命的毒箭,她又想起被自己背叛的小姐,眼里涌出泪水。忏悔,成了她这短暂一生最终的底色。
“王爷,死了。”长随苟亮将怀中没了生气的尸体缓缓放平。
“嗯。”
一道白花花的闪电劈过,映亮了暗室,也映亮了阴影里那张温润的脸。
苟亮心里头发毛,请示道:“属下该如何处理尸体?”
“这还用本王教你?”轰隆雷声中,雍峤从圈椅上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地上双目怒睁的少女,面上掠过一丝鄙夷,“皇后不是要办案吗?怎么能少了真凶?”
“是!属下明白。”苟亮道。
此时大雨将歇,皇城东北角上向来是不受宠的嫔妃居所,少帝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