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思议道:“这些全部是从一个人身体里流出来的……?”
验看尸体的刘仵作闻声道:“全身伤口多达一百零八处,活生生把血流干而死,你说这血能不多么?”
沈浊咋舌:“凶手真够骇人,也不知和戚将军什么仇什么怨——凶器呢?凶器是什么?”
刘仵作指指案上托盘,“凶器是戚将军身上的压衣刀。”
“你怎么知是戚——”目光落到刀柄上的烫金“戚”字上,咽回下半截话。
一直没做声的裴缜绕过刘仵作,走到尸体前方。尸身全身赤裸,不着寸缕,浑身上下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双目圆瞪,向外突出,一副死也不甘心的情状。脚踝处有绑缚痕迹。裴缜目光逡巡,在头顶的位置找到一根粗麻绳,想必戚将军当时就是被倒吊在这里放干血的。
地面被血吞没,唯有屏风下有一对脚印,其范围内没有一丝血迹。
“可怕吧。”刘仵作看到裴缜目光落在脚印上,声音不自觉地含了颤意,“凶手站在那里,等戚将军身上的血流干方离开。行凶后还能冷静地观摩对方的濒死之态,此人绝非一般的穷凶极恶之徒。你们大理寺这次有得头疼了。”
裴缜却道:“看这脚印,七寸上下,不像是男人的脚。”
沈浊凑过来,“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这脚印确实怪异,莫非凶手是个小脚男人?”
“若是小脚男人倒好办了,毕竟长安城里长着一双七寸小脚的男人不多。”刘仵作接话道。
裴缜鼻翼微动,话锋一转道:“你们闻到没有?”
“闻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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