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明白更多。师兄……”
他这样子隐约和多年前的孩子重合,沈约怎么也料不到自己居然在此时此刻想起还年幼的齐昭昀。那简直是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又是一辈子那么久远的从前,他以为自己都忘了。齐昭昀一直都在内心深处藏着赤子之心,只是从没有时机显现。
“师兄,我仍然不忍别离。”
啊,这就是了。沈约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哄他。
其实齐昭昀一生经历过多少别离啊,简直不该再舍不得了。但沈约也说不好什么时候是个头,害怕起来更是顺理成章的事。他叹息一声,勉强笑道:“终须一别。我知道你仍有未竟之事要做,自然不好勉强留你,否则你我同回苍山学舍,把臂同游,饮酒泛舟,也不是不可。好啦,我也该走了,你还有小皇帝要带,走吧。”
走吧,终须一别。
沈约一骑绝尘,齐昭昀也没多久就再次北上了。无论多么渴望,他此生终究没有希望再回苍山学舍了。多少人事都如同郁郁青山,苍苍江水一样被他抛在身后,是昨日之日不可留。
然而京中永远有人等着他,小皇帝,师夜光。
齐昭昀带着顾寰的骨灰坐船,后转乘马车上官道,奔波半月有余,再次回到新都。这一回他见小皇帝,就再也没有顾寰在侧了。小男孩站在殿前等着他,微风里一条细长的影子,齐昭昀走近了看见红红的眼圈。赵霈不待他行礼,先一步抓住他的袍边,仰着头叫:“舅舅……”
这一声并非叫那个匣子,而是叫齐昭昀。
这又是一条人世间的羁绊,男孩子清瘦下来,婴儿肥怎么也养不回,一张脸上露了个尖,看上去又悲伤,又可怜。齐昭昀蹲**,默默把他抱起来,让男孩把脸埋在自己肩上。这自然于理不合,可也并没有人能够阻拦。小皇帝小声抽噎起来,泪滴像是一场暴雨,都落在齐昭昀肩上。
他一步步往前走,像是踏着一条血路,又像是踏上征程。
进殿后,小皇帝也不愿意下来,死死揪着他的衣服,小声道:“舅舅,舅舅……我再也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啦,我只有你可以依靠……”
这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即使你是皇帝。齐昭昀默默搂着孩子,忍受一阵心尖滴血的抽搐。赵霈是害怕的,因他实际上毫无权力,有十分脆弱,容易死去。顾寰之死对齐昭昀伤痛最深,而对小皇帝,就是一种彻底的威胁。堂兄赵渊,远不如舅舅顾寰可信,可是舅舅没有了,他只剩下齐昭昀可以本能的求援。
诚如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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