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回了房。
素馨说厨房留了食材,我煮了给姑爷端去。等素馨端出来,李纤凝接过去,亲自给仇璋送到房里。
“长安运来的麦粉,素馨做了汤饼,你趁热吃。”
“有劳夫人。”仇璋接下放案台上。
李纤凝说家里还寄来了纸笔、砚台、墨块还有几箱子书,她吩咐下人全部放书房。另有公公婆婆的两封信,十九叔的一封信,也一并放在了书房案上。看他更衣,抬手为他解扣子,仇璋按住她的手,“我自己来就可以。”
李纤凝不理会,仍旧解开了,双手下滑至腰间,取蹀躞带。
仇璋只得由她,她发髻时不时擦碰他下巴,他不得不高高仰起头。
脱下公服,为他换上常服。受此地风俗影响,他从长安带来的华衣美服全压了箱底,身上穿的仅是普通布衣。十根手指光秃秃,不饰金环宝石。
李纤凝为仇璋更完衣,又换来丈夫一句“有劳夫人”,李纤凝笑容里裹着淡淡的僵。四年来,他待她疏离客气,一口一个夫人,再未唤过一句阿凝。晚上也不与她同榻而眠,独宿一间。有夫妻之名,无夫妻之实。
曾经的恩爱夫妻,走到这一步,着实令人唏嘘。莫说家里下人,连解小菲花露有时看她也是一副同情的眼神。
不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着怎样的经历,不得丈夫宠爱,她就是悲哀的、值得怜悯的,失败的女人。
细思之,委实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