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是个小女孩,脑袋两边扎着垂到肩膀的麻花辫,蹦蹦跳跳领着二人去里屋时两条辫子就一前一后甩着。
“奶奶正在给别人看事,你们坐下来等一等。”小女孩嗓音稚嫩,邀请杜却池和杨沿坐到长板凳上等待,然后自己靠在桌子旁边继续看未播完的动画片。
故事进展到好笑的地方时不时咯咯咯笑,丝毫没有因为和两位陌生人共处一室受到任何拘束,应该是平常习惯接待客人了。
杜却池眼睛打量一圈狭小到只能放下一张堆满零食干果的瘸腿桌子,三条容坐两人的长板凳,以及一台挤在角落里画质并不清晰的老式电视机。
杜却池不由得感慨,仿佛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十年前小时候的乡下老家。
那段时间父母工作繁忙没有余力照顾他,他每逢暑假寒假只能暂住到爷爷奶奶家里,他那时不过五六岁,正是活泼好动,坐不住的年纪,夏天就结伴邻居家的几个小孩一块在村子里野来野去,从村头游到村尾,折腾得一身汗把背心打湿了才肯依依不舍踏着月色回家。
杜却池清晰记得自己有次因为回去路上被萤火虫吸引不小心跑到了离家两公里远的山上,夜色消沉,萤火虫熄灭亮光藏进黑暗里,而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误闯进了禁区的杜却池等待他的只有无边恐惧。
白天高大粗壮的树扭动枝干,躯体长出密密麻麻的眼睛,哆嗦着叶子朝无所依靠的杜却池伸出魔爪。
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惊悚。
杜却池抓了一把瓜子压惊,待在树林里的遭遇并不有趣,如何熬到爷爷带领大伙打着手电筒他记不清了,但当时那种深深的绝望与无助感带给他的窒息杜却池至今难以忘却。
“不是动画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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