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点活路都不给顾某留了吧。”
是了,他还披着顾云行的衣服。昨夜起,这人就一直照顾自己。
容欺并非感受不到顾云行的示好,但是最初时的两场争斗中自己败得实在太过惨烈,以至于他内心深处对这人颇为忌惮。但对方已经如此让步了,自己再作推拒,倒显得不识好歹。
在从前的人生中,他深切地懂得一个道理:想要活得久,就不能相信任何人。因此容欺不需要同伴,也防备所有靠近的人,更遑论将旁人留在卧榻之侧。
但现在,若是他继续拒绝顾云行,好像会死得很快。
容欺转了个身,终于下定决心,将身体贴了过去。
“你都不怕我把病气过给你,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顾云行:“……”
黑暗中,容欺的脸颊被高热蒸腾出一层薄红,他隐隐意识到想要活下去,只剩下和顾云行相依为命这一条路了。
两个大男人抱着睡了会儿,总觉得有些别扭,哪哪儿都不舒服。
顾云行中肯道:“有些咯。”
容欺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搞出来的这些破石头。”
顾云行:“……”
最后,“破石头”被塞到脚边,成了暖脚石。
“本座现在真后悔拒绝了下属递过来的狐裘。”
“狐裘?”
狐裘自然是下属用来奉承讨好的玩意儿。
那名下属先是说什么“甲板风大,不宜久站”。
这些状似关切的话,容欺听过不少,是以冷冷瞥了他一眼就让他滚。
那名属下回了船舱,没一会儿又捧着一件狐裘送了过来,态度之殷勤,连容欺都为之侧目。
可惜现在狐裘没了,船也沉了,老天爷真是爱折磨人。
容欺打了个哈欠,没心力再夜谈下去,闭上眼睛,很快晕乎乎地睡着了。
第10章 刺骨银针
这一病,病了整整三天。
容欺时而好转,时而昏沉,最严重的一次还说起了胡话。就这么反反复复了三天,病情终于稳定下来。到了后面,就连顾云行说话时也带上了鼻音,好在并不严重。
容欺消瘦了许多。他原本就瘦削,如今又掉了一层肉,神情也一直恹恹的,早没了第一天张牙舞爪与人死磕的气势。有时遇上不顺心的,也只能冷嘲几句,但这些对顾云行来说完全是不痛不痒。
“我没胃口。”病后的人食欲大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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