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紧紧地攥着他的校服。他感觉到怀中的身躯在剧烈地颤抖着,溢出像濒死幼兽一般的呜咽。校服胸前的布料被浸湿了一大片,他也不自觉地红了眼眶,更用力地抱紧了怀里哭得声嘶力竭的妹妹。
他哽咽着亲了亲她的头发,在她耳边喃喃低语:
“不怕不怕……哥哥在这里,有哥哥在这呢,没事的,没事的……”
周围的人们都无言地看着这对相拥而泣的兄妹,眼神里流露出由衷的怜悯与悲哀。毕竟,在听闻了那样的惨剧后,很少有人还能不为之动容。
一种浓重的绝望与悲戚浸透在深秋的空气里,冷彻骨髓。只有怀里妹妹的体温和微热的眼泪,让他意识到自己还在人间。
至少示还在……
……只要示还在。
隔壁的哭声仍然不绝如缕,与记忆里如出一辙。他的眼睛也开始发红,紧咬的牙几乎快把下唇咬破,有个声音在他脑海里,重复着同样一句话:
江启年,你才是真的该死。
接下来的几天,江示舟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江启年也没再和她说过一句话,也尽可能避免和她碰面。
对江启年而言,这与其说是冷战,不如说是逃避。他怕自己再做出什么让她崩溃的事情,更怕她会一气之下,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所以他只是在每天回到家之后,来到她紧闭的房门前,叹着气,蹲下身子,将买回来的待加热盒饭连同写好的便签一起,轻轻放在门缝下面。早晨出门时,只要瞟见前一晚放的盒饭已不在原处,他就会暗自松一口气。
每天睁眼,都像是新一轮的俄罗斯轮盘赌——在数度忍受这样的提心吊胆之后,江启年才倏忽忆起:这正是在过去的千百个昼夜里,始终伴随和缠绕着他的那道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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