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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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殊爬下来，把梯子放回去，这才拎上东西，准备骑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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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骑上车，还没出院子，就见老头走了进来，背着手，一脸郁闷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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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天黑撞到人，程殊脚踩在地上停住，喊了声“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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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头听到声儿，抬起头来，“是小程啊，咋，又来买面条？下回你干脆让我给你送过去，反正我每天吃完饭都在到处溜达，你奶老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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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看见院里灯亮了，一扫郁闷，“你把灯给咱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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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殊点了下头，“顺手的事，我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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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吧回吧，上学也辛苦，天黑了才着家，天不亮就得起床。”张老头摆摆手，“好好读书，上个大学，在城里找个班上，比种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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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程殊全当听个乐，骑上车正要走，琢磨回去今天煮面放点什么臊子，就听张老头“哎哟”一声，连忙刹车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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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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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头一拍腿，“差点忘了，我这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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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地看着程殊，说：“我刚才从你家门口路过，黑黢黢的，你爸没在家。我看院子里站了个人，看着个还挺高，杵在那儿跟木头桩子一样，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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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殊心里一跳，再看张老头脸上表情，什么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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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亲戚大部分都不走了，这个点也不会来。一个陌生男人站他家院子里，个头还挺高，除了是来要债的还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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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在这儿吃了再回？可能过会儿就走了。”张老头搁门口说了半天话，里面的杨老太也坐不住，扯着嗓子喊了声。“小程，就在奶奶这里吃吧，过会儿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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