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始终算个外人，人生地不熟，一个人在医院处处不便，无奈之下他只能给民宿打去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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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没想到大伯没嫌麻烦也就罢了，居然还打电话叫来了陆闻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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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山上的路不好走了……”陆闻川看了他许久，才憋出这么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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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昀清觉得他的说法有些失当。毕竟在他的认知里，摔伤这件事并不会因为有陆闻川的陪同就不会发生，但听陆闻川的语气却好像是在计较他早晨坚持一个人上山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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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昀清有些不满，明明先放人鸽子的是陆闻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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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欲与其争论，不管对方怎么想，于他而言都无关痛痒，他只为给对方添了麻烦而感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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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江昀清和大伯坐在后座，一直靠在车窗上不说话，他吊起来的那只手臂手掌看上去有些虚肿，以至于他歪靠的姿势都有些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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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朝车窗微微侧着脸，从后视镜里，陆闻川只能看到对方一部分侧脸和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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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怀疑江昀清是不是因为他的那句话生气了，于是主动开启话题，问他上山采风都画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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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昀清一时间竟没有答上来，今天他在山上待了一上午，但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的原因，总觉得哪里有些说不上来的空旷和孤独，脑子里也像是笼罩了一层薄雾，想了很多，但一直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要下笔画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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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只能摇摇头，说了句“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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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闻川也不知道是什么没来得及，但看江昀清也不像是愿意详谈的样子，也就没问，罕见沉默地一直开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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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路过一家超市，大伯要陆闻川把自己放下，说自己老婆要自己买些排骨回家炖汤，还说不用等他，待会儿自己会坐公交车直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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