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残荷、有花窗银杏,虽是萧瑟深秋,却别有一番情趣。
青姬兴致颇高,边走边赏,美目乱洒间忽见塘边立着个颀长身影,暗黄僧袍扎眼,一眼便知是谁。
她短暂的怔愣,引来裴文禄的好奇,“怎么了?”
“没什么。”青姬笑道。她心慌什么,他的金山寺离苏州算不上远,出现在苏州城不是很正常吗。
眼角余光瞥见他还杵在那儿。
青姬强自镇定,心道臭和尚总不能在那儿对着残荷念经吧?还不走?
掌中裴文禄的温度忽然变得烫手,她下意识甩掉,裴文禄惊讶地偏头看她,青姬心下大乱,她指尖轻颤,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害怕,可她凭什么要感到……
明明是他……
明明是他不顾及她的感受,次次都急着将她驱走,好像她是什么可憎的东西,再说他们之间本就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又一年多没见,是陌生人一样的存在,她有什么好惊慌失措的?
如今他修他的佛道,而她眼看要觅得良缘……这不是挺好的吗。
“青姬姑娘,小生唐突了。”裴文禄歉意道,“下次……再不会如此冒昧。”
青姬抬眸,眼前的人何等温柔,不比那冷心冷情公事公办的秃驴好上千百倍?
她该珍惜他。
青姬摇摇头,往他身前踏进一步,娇小身影一偎,靠在他胸口,“裴公子……我忽然觉得好难受,头晕沉沉的。”她小手抓住他的胸襟,委屈抬眸,“我可能染风寒了……”
裴文禄下意识揽住她的腰,入手比想象中还纤细,手下更轻了,生怕弄伤她,“我马上带你回保安堂。”
青姬再没有回头去看那岸边,她不在意了,只觉得依偎在这个男人的胸口,真的很暖。
苏园门口,裴文禄将青姬扶上车马,正要躬身进车,忽然瞧见一人,喊道:“文德!”
车帘遮住了青姬的视线,裴文禄迟迟不进来,她掀开车帘一角,瞧见裴文禄竟在和法海叙话!
法海正站在苏园门口的台阶上,裴文禄站在下面两梯,瞧着裴文禄上前两步将手搭在法海肩上,关系竟是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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