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温知禾进门那一刻,她就在一直打量端详,谨记她的脾性喜好。
温知禾哪里知道,她的每句话、每个行动都被这一具具精妙的人形摄像头所记录。
她在烧烤,不,是思考。
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应对贺徵朝。
简直就是狼入虎口。
昨日缔姻,今日搬家,这种进展,寻常夫妻确实是该做些……那方面的事。再稍微不保守些,寻求生理需求保障的男女,一般也会婚前试验。
温知禾没有处女情结,相反,她也推崇这种做法,但她宁缺毋滥,过不了眼的异性她是不可能去尝试的,真要做点什么,至少得交往半年以上互相交换体检报告……
显然,这位贺先生是不可能给她体检报告。
其次,他明明明确说过,看不上她,也不会做强人所难的事。
温知禾这么想,确实有些过于理想主义,过于信任他。可是他提出的那些丰厚且诱人的条件,没有人会不心动吧?
她俗气,她非常俗气也非常心动,尤其是验收这一切之后。
贺徵朝绝非良配,温知禾清楚得很,但她愿意背水一战,因为贪财,也因为房子给人的安全感。
虽然这颗甜枣是由贺徵朝的一巴掌给的,可她真的很需要,也很想留在燕北。十岁之前只能和爸妈挤一间房,十岁后她也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房间;十五岁以前她还有一个家,十五岁之后她好像又不属于任何家庭。
平凡夫妇离异、再婚、重组,这是属于她父母辈的动荡,如今也已然各自安好,有了妥善的归宿。但属于她的漂荡,并没有结束。
温知禾做过的最大的梦是拍出大热电影,成为大导演,做过最长久最有自信的梦是攒下一套蜗居的首付,安顿好自己与两只猫。她不想居无定所,也以己度人地认为,两只猫并不想流浪。
贺徵朝于她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