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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徵朝垂眼睇他:“临走前?”
“是,4512号门的客人昨晚十一点办理的退房手续,大概也是那会儿走的。”秘书将已知的信息全都托盘而出,临了又问,“她归还给您的物品还在寄存单位,您看是要怎么处理?”
贺徵朝口吻很淡:“送回去,送不回去就扔了。”
按照习性,秘书也早知会如此。
离开酒店,黑色轿车在高架桥上疾驰,贺徵朝阖眼养神片刻,昏暗混沌的视野里,生出朦胧的人影与轻浅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声音。
这声形愈发清晰,虽不到难以忘怀的地步,但也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贺总,您要的资料。”
充斥着暖气的车厢里响起助理的声音,贺徵朝睁开眼,接过那本平板。
资料右上角是一寸照片,穿着学院制服的温知禾双唇微翘,隐约有酒窝,除了头发稍微长点,和现状并无太大差异,无法否认,只是这么一张朴素得再不能朴素的照片,她的模样都格外吸引人。
生活在互联网时代,人人都透明,这份资料详尽地列出了各类内容,包括她的出生年月日。
按照资料显示,温知禾撒谎了又没撒谎,她今年确实刚二十。
很鲜活的年纪,这张嘴也实在口无遮拦。
贺徵朝遗憾地想,他恐怕是要勉强。
关上平板,男人镜片下的双眼不加情绪:“那套衣服扔了吗?”
助理稍怔,回答:“没有。”
贺徵朝将平板递还给助理,音色淡薄:“找个时间,当面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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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站再倒地铁,温知禾走过两排光秃秃的树干,低矮的菜市场,拐进街道狭窄的老式楼房爬了五楼,摸出钥匙解开门锁。
铁门哐当地拉开,隔着着一米七的栅栏,温知禾看到一黑一白的两只猫分别从各处跳下来,喵喵地冲她走来。